米拉日巴尊者道歌集（六十）

第五九篇  修行人的伴侶

敬禮上師。

某一個(gè)時(shí)期，尊者密勒日巴在布仁石屋中居住的時(shí)候，則賽、庫秀和其他一些施主們都前來請(qǐng)法。則賽朋[1]說道：“今天請(qǐng)尊者對(duì)我們這些聚會(huì)的人開示一些容易了解的佛法好嗎？”

尊者道：“可以，你們注意的聽吧！”隨即歌道：

“恩父馬爾巴祈加持，加持令眾心向法，來此具信諸施主，心莫散亂聽我歌。

一切高士需佛法，高士若不知佛法，則似鳥王雄大鵬，住處雖高少利益。

一切中士需佛法，中士若不知佛法，則似斑斕雄猛虎，雖具大力少利益。

一切下士需佛法，下士若不知佛法，則似小販之掮驢，負(fù)載雖重?zé)o大益。

高級(jí)淑女需佛法，淑女若不知佛法，則似殿堂之圖畫，外表莊嚴(yán)少利益。

普通女子需佛法，彼等若不知佛法，則似昏愚之小鼠，雖善尋食無意義。

下劣女子需佛法，彼輩若不知佛法，則似山中野雌狐，狡計(jì)雖多無意義。

老年之人需佛法，老者若不知佛法，則似樹莖中空爛。勇士諸人需佛法，

勇士若不知佛法，則似巨象被繩拴[2]。少女諸人需佛法，少女若不知佛法，

則似珠寶系牛頭。青年之人需佛法，青年若不知佛法，則似花生海螺中。

一切幼童需佛法，幼童若不知佛法，則似魂靈被鬼迷。一切所作無佛法，

終為浪費(fèi)無意義，若思成辦有義事，一切必需依佛法?！?/p>

女施主庫秀說道：“尊者有這樣多的徒兒，仍然獨(dú)自住在山洞中，所以一定有自得其樂之處。您是否有一個(gè)好伴侶住在一起呢？”

尊者答道：“不錯(cuò)，我是有伴侶的?！?/p>

庫秀問道：“什么樣的伴侶呢？”

尊者說道：“我的伴侶是這樣的：

敬禮慈父諸上師。我住山穴修習(xí)時(shí)，具有良伴廿一名；上師本尊及空行，

是我祈禱好伴侶，佛陀正法與僧伽，是我皈依好伴侶，經(jīng)典、續(xù)部及論著，

是我學(xué)處好伴侶，氣脈明點(diǎn)三（精要），方便修觀好伴侶，大樂光明及無念，

靜慮修禪好伴侶，凈思恭敬及慈悲，修習(xí)菩提好伴侶，勇父空行及護(hù)法，遣除魔障好伴侶?！?/p>

庫秀說道：“這實(shí)在是稀有難得！當(dāng)他們與您作伴時(shí)是個(gè)什么情況呢？能用譬喻為我們說明一下嗎？”

尊者以歌答曰：

“我今祈請(qǐng)金剛持，乃至親教馬爾巴，歷代傳承諸上師，大成就者祈加持。

我頭頂上日月墊，上坐修傳諸上師，如似連貫明珠串，承受加持樂融融。

我之身后有三寶，恒賜大悲作守護(hù)，如（彼慈母）飼嬰孩，心無憂慮樂融融。

右方勇父賜加持，一切違緣皆遣除，如彼刀輪繞頭轉(zhuǎn)，違緣難侵樂融融。

左方空行賜加持，能予二種之成就，慈愛姐妹作圍繞，欲求皆遂樂融融。

前方護(hù)法咸集會(huì)，隨所差遣皆成辦，如似仆役勤服侍，心愿皆滿樂融融。

法性知見三力圓，能降一切小乘法，如雪山獅作雄躍，心無懼畏樂融融。

我有廣大之雙翅，方便智慧修觀圓，飛騰法性高空去，如彼大鵬騰凌霄，

無懼墜墮樂融融。心行勇健大力圓，沉掉已除常歡笑，如彼猛虎奔林莽，

心無畏怯樂融融。三身佛果已圓成，能現(xiàn)（萬億）變化身，任運(yùn)成就利生業(yè)，

如彼金魚戲水中，心無疲厭樂融融。能于外顯自在故，隨時(shí)應(yīng)境吭高歌，

如龍自空響雷震，心無怯弱樂融融。瑜伽行者我密勒，十方山洞任意居，

似彼野獸漫意游。心離畏懼樂融融。我心樂故歌此歌，此歌六喻并六義，

集此市集人天眾，意莫散亂豎耳聽，勿興妄念觀自心，應(yīng)修死時(shí)無悔法。

祝汝一切得吉祥，愿求如法皆成就。”

大家聽了都心滿意足，（以后都）勤修善業(yè)。聽眾之中有幾名年輕的，尊者攝受他們?yōu)橥?，傳以灌頂和口訣，然后令他們?nèi)?shí)際修持，以后有幾人竟成為有證悟的行者。

這是尊者在布仁對(duì)則賽和庫秀等施主們說法的故事。

[1]則賽朋大概就是則賽，二者為同一人，不知何故有處稱為則賽朋。

[2]原文作“則似巨象三輪被繩拴”，三輪不知何所指。